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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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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
陳世平從二樓下來時急切, 他哄了一陣謝漪瀾,好不容易才把謝漪瀾的情緒穩定下來,又怕在樓上待久, 長時間不回雅座, 讓柳婉星生疑。

等下了樓梯後,陳世平急切的步子慢下來, 慢慢平覆氣息。

這時,迎面走來兩名搬屏風的夥計, 擋了陳世平的路, 也暫時擋了他的視線。

“星兒, 我回來。”

陳世平邊說, 邊掀開簾子, 不知是不是錯覺,他感覺茶桌和椅子的位置好像變了。

月吟手裏握住張錦帕, 正放在胸口的位置,捂著胸口輕輕咳嗽。

冪籬垂下的紗幔掃落在她纖白手背上, 被手壓住的交領細看之下有幾分淩亂, 好像是在慌裏慌張的狀態下整理的衣襟領子。

她今日穿了件碧色上襦,搭配橘色羅裙, 明艷動人, 與初夏的好天氣甚是相配。

“陳郎去哪裏了?怎麽出去一趟這般久。”

月吟唇瓣被咬破了,只要張嘴說話便將那破了的裂口/扯/得疼,但和陳世平的對話又不得不繼續下去。

陳世平坐回原位,語氣平淡, 說道:“京城說大不大, 說小不小,這不我適才去櫃臺點茶果子時, 遇見了位友人。她硬是要與我聊幾句,我實在推脫不了,就跟她淺聊了些時候。”

月吟點頭,問道:“那位友人走了嗎?”

裂開的唇瓣疼得月吟蹙眉,捂著胸口的手仍舊沒有松開,說道:“我還沒見過陳郎的友人,都說出門在外靠朋友,陳郎孤身一人在京城長住,多虧了這些友人。”

“她走了。”

陳世平說得風輕雲淡,但實際上捏了一把汗,真怕她一時興起,央求他帶她去見見口中的友人。

陳世平倒了杯茶,饒是茶壺裏的茶水涼透了,他一口飲下,借著涼意壓下心裏的慌亂。

這廂,陳世平放下茶杯,問道:“星兒,你下t榻的客棧是那個客棧?”

月吟豈能告訴他?

就算是隨口說一個客棧的名字,月吟也不願意。

“先不告訴陳郎,等時機成熟,再跟陳郎細說。”

陳世平尷尬一笑,一年多不見,這大抵還是他頭次在柳婉星處吃閉門羹。

柳婉星和謝漪瀾給他的感覺是不同的。

柳婉星,人如其名,溫婉嫻靜,又對他百依百順,與她相處,他才能找到那種“丈夫便是天地”的事事依順感。

而謝漪瀾,驕縱成性,只有他去哄她的份,惹了她生氣,比老天爺還難哄,可謝家這種世家門閥,是旁人想攀也攀不到的高枝,況且謝漪瀾還是定遠侯寵著小女兒,與她在一起,後半生吃喝不愁,仕途也用愁了。

要是兩個姑娘都進他陳家的門,該有多好。

但是依謝漪瀾的性子,她是絕不能容忍他納星兒當妾室的。

因不能同時要兩人,陳世平心裏空落落的。

“星兒,你放心,等我仕途順利了,就去柳家提親。”

納妾。

今日這一番接觸,陳世平越發覺得往後不能都生活在謝漪瀾的使喚下,她稍有不悅,他就要去哄,這哪有丈夫的半分威嚴。

還是星兒好,小鳥依人,會主動來照顧他情緒。

陳世平忽然慶幸那次寄去揚州給柳二姑娘的信,沒釀成大錯。

冪籬傳出來的一聲淺笑,打斷陳世平的思緒。

“陳郎只是暫時仕途不順,等往後會好起來的。”

陳世平聞言,越發覺得眼前的姑娘是他想要的,而不是驕縱的謝漪瀾。

陳世平笑了笑,滿臉的春風得意,“星兒是識大體的好姑娘,有你真好。”

陳世平說著起身,往對面走去,想像以往一樣將柳婉星攬肩入懷,他剛動作,柳婉星像是察覺到他想法一樣,捂著胸口突然從椅子上起身,與此同時隔壁雅座傳來一聲低沈的咳嗽聲。

隔著簾幕仿佛都能聽見這咳嗽聲中帶著的怒意。

月吟知道隔壁有誰,聽見這一聲倏地心驚膽寒,兩股戰戰。

陳世平聞聲回頭,盯著幕簾看了一陣,沒看清幕簾後面的人,只覺那坐著的人似乎也在看他。

陳世平忽覺涼意四起,忙斂了目光,低喃道:“隔壁雅座什麽時候來了茶客。”

陳世平轉眸,瞧見面前的女子站起後仍舊維持一個姿//勢,擰眉道:“星兒,你可是身子不適了?怎麽一直捂著胸口。”

“咳嗽多了,胸口不舒服。”

月吟抿了抿唇,唇瓣被咬破的口子沾碰到唾沫,疼得她險些嘶出聲來。

握胸口的手,緊攥著帕子。她小衣背後的系帶還是解開的。

方才玉瓶在外面通稟,月吟嚇得魂都快沒了,偏生謝行之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,將她困在椅子上。

仿佛真如他所言,要讓陳世平看著。

看著她和謝行之在椅子上……

月吟好說歹說,這才讓謝行之離開雅座。

耽誤了有陣功夫,月吟連小衣系帶都來不及系,只慌慌張張把淩亂的衣裳理好,剛把衣裳理好,陳世平便進來了。

也幸好她先整理衣裳。

小衣單系了背後的系帶,月吟總感覺少了一根系帶,小衣會掉下來了,便一直用捂著胸口,壓住衣服裏的小衣。

月吟下意識離陳世平遠了些,看了看他身側桌邊放的茶壺,道:“陳郎,我想喝點水,你幫我倒杯水,好不好。”

陳世平笑著應聲,過去倒了杯茶。

月吟接過茶杯,借著冪籬的遮掩,慢吞吞喝茶水。

陳世平回了椅子上,心裏惴惴不安。謝漪瀾原是不讓他離開包間的,他扯了個借口才從樓上下來。如今出來有一陣了,陳世平擔心他再不回去,謝漪瀾生了疑心,從二樓包廂出來尋他。

不行,絕不能讓謝漪瀾發現他和星兒的事情。

陳世平霍地從椅子上起身,“星兒,我去方便一下。”

“陳郎去吧。”

月吟笑著點頭。

陳世平急匆匆離開雅座,月吟松了一口氣,趕緊放下茶杯。

她摘下冪籬,側過身去松開衣襟。碧色上襦半褪,露出雪肩,她微微低垂著頭,含胸彎腰,左手捂住月匈前的小衣,右手伸到背後,去抓尋扯開的系帶。

她得在陳世平回來前,將頸後的小衣系帶系好。

就在這時,簾幕被撩開,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,一陣風從簾幕縫隙裏鉆進來,坦//露的肩頭忽然有了涼意,月吟身子顫了顫,餘光瞥見簾幕前一雙幹凈華貴的錦靴,心裏一涼。

是謝行之,他又來了。

“未婚夫剛走,表妹就迫不及待了?”謝行之緩步過去,在她身後停下腳步,泛著洶/意的目光在她雪肩和後背上逡巡,“不是還沒到晚上麽?表妹便急著投懷送抱。”

高大的身影從背後投來,月吟完完全全籠罩在一片陰影中,加之謝行之的這一番話,莫大的羞恥感緊緊包裹著她。

月吟耳尖紅燙,整個脖子都開始泛起了紅意。

謝行之長指搭著她後背半褪的上襦,藕色小衣襯托得她肌膚越發白皙,他眼眸暗了幾分,“我可沒有強迫表妹,是表妹親口說的,晚上來鷲梧院,繼續沒做完的事情,適才才哪到哪兒。”

這一番話讓月吟面紅耳赤,適才陳世平快要進來是時,她央求謝行之離開,實在是沒轍了,才出此下策,等夜深人靜時去鷲梧院找他。

謝行之目光一寸一寸挪動,而後兩指撚起垂落的一條藕色系帶,這一剎那,他明顯感覺道她身子輕/顫。

“表妹後背又沒有長眼睛,瞻前又顧後,一個人怎能把系帶系好?別系帶沒系好,反而鬧了笑話。”

謝行之指尖繞著系帶往上,細長的藕色帶子一圈一圈繞著他修長的手指,待系帶全部繞纏到手指時,指尖也蹭碰到了纖纖玉頸。

指尖的溫熱與初夏時節的熱截然不同,頸間多了只溫熱的指,月吟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梗著脖子,呼吸緊張的急/促了起來。

這樣的謝行之讓月吟害怕,仿佛下一刻夢裏的糾纏、纏繞就會發生,她戰戰兢兢開口,試探性問道:“那便…有勞大表哥幫我系上?”

她摸不準謝行之的本意是否如此,但他既然這樣說了,斷然是不會讓她碰到小衣系帶的。

“表妹要不要聽聽在說什麽?真不害臊。”

謝行之輕笑,繞指的系帶沒有松開的跡象,溫熱的指端壓了壓她雪頸,惹得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。

月吟委屈,越發覺得謝行之討厭了。

若非他先動手,她一顆心緊到了嗓子眼,迫著他的話才那樣說的。

謝行之往前一步,腳尖抵靠椅子腿。他目光越過雪肩,稍微垂頭,就能看見她身前護著的小衣。

藕色小衣上繡著菡萏荷葉,只可惜那菡萏還是花苞,被她左手手掌緊緊捂住。

男女力量懸殊,只要他纏繞系帶的手指用力拉扯,那菡萏便離了羊脂玉肌。

謝行之話接上回,溫聲道:“但對於表妹,我向來是不苛責的。表妹既然開口了,我又豈能讓表妹的希望落空?”

她褪至臂彎的上襦還壓著他手,如今那壓著上襦的手忽然松了,謝行之目光落在她後背打了蝴蝶結的系帶上。

系帶細長,如在潔凈白紙上紮繞,勾勒出一抹窈窕身姿。

謝行之兩指撚起系帶一端,斂了斂眉,稍作遲疑。

在一片靜謐中,月吟不敢回頭,仍舊保持著原狀,低頭含//胸,手掌捂住胸前的小衣,以防掉落,她雖沒有回頭,可卻感覺到溫熱的指端在她背後游走、停滯。

她嗅到了一絲危險,頓時心跳如雷。

謝行之眼瞼低垂,兩指一撚,扯散開了蝴蝶結。

“大表哥,別……”

月吟身後沒了束縛,驚懼地嗓音都在發顫,忙攥緊心口的菡萏刺繡。

謝行之繞著系帶的手指朝上一扯拽,將她攥緊的那片藕色布料從掌心硬扯拽了出來。

驀地一涼,月吟雙臂環繞月匈前,將僅剩的一點暖意護住,恰在此時,圓潤的肩頭搭來一只手。

謝行之掌心搭在她肩頭,另一只手抓著刺繡菡萏,“我還不會系這帶子,一不小心就把小衣扯下來了,既然如此便就先放我這裏了,等晚些時候表妹親自來取。”

謝行之垂眼,眼眸凝在她手臂掩住的兩抹弧度上,“表妹親自指導這蝴蝶結該如何系,才扯不散。”

“可別跟表妹一樣不中用。”

謝行之肩頭的手用力,扳過她身子,兩人面對面。

月吟面若紅霞,羞//臊的不敢擡頭,莫大的羞恥感讓她哭了出來。

她低垂著頭,低低啜泣著,溫熱的眼淚砸落,滴到橘色羅裙上,洇出朵水花來。

她纖白t長指揪著上襦,像把臂彎搭著的上襦理上去,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像是被欺負狠了的可憐小兔。

謝行之漸漸回了理智。

他蹲在椅子旁邊,捧起表妹的臉,指腹拭去她面頰的眼淚,動作輕柔。

可看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,謝行之動作頓了頓,凸起的喉結滾了滾,他驀地探身,去吻她眼角的淚。

鹹鹹的淚水帶著她身上極淡的馨香。

虎口捧著她下頜,謝行之吻幹眼角的淚,又去吻她濕漉漉的睫毛,動作溫柔,帶著對她的安撫。

唇慢慢往.下,吻過她鼻梁,吻至嬌翹的瓊鼻,又貼著她被撕咬破的櫻唇。

兩唇相貼,謝行之輕描她唇形,將她後背壓向椅子靠背。

手掌抓握著菡萏刺繡,他邊吻她唇,邊收了那菡萏心衣,只是想讓那抓過菡萏的手去碰碰尚未開//苞的嬌生菡萏。

謝行之正欲伸手去尋花苞菡萏,簾幕外又傳來不解風情的催促。

“世子世子!陳世平從包廂出來,準備下樓梯了!”

月吟驚恐,頭一偏,離了謝行之的唇,含了水霧的眸子驚怯地望向他,顫聲求道:“大表哥快離開,這副模樣不能被發現。”

謝行之斂眉,脫下外衫搭裹住她,也裹住只能他欣賞的景致。

謝行之攬她腰,抱她從椅子上起身。

月吟好像明白了他意欲何為,心驚肉跳下忙將腦袋藏進他外衫裏,連手也不敢伸出去,雙手抱臂蜷縮在胸.前。

大庭廣眾下,她那上襦半褪的手臂一伸出去,露在外面的一截雪臂和半褪衣袖,旁人一看便知發生了何事。

她和謝行之不清不楚的關系就全藏不住了。

就在謝行之抱著她往外走時,月吟忽然想起一件事,扯了扯謝行之衣襟,急切道:“冪籬!拿上冪籬!!求您了,大表哥。”

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栗,謝行之無奈,轉身將桌上的冪籬撈起,放她懷裏讓她安心。

且說這邊,玉瓶在外面守著,沒被還在下樓梯的陳世平嚇住,反倒是被雅座裏出來的人嚇得一楞。

世子抱著月吟姑娘從裏面出來了!

世子的蓋在月吟姑娘身上!

衣衫遮蓋下,月吟姑娘究竟成了什麽模樣?

世子抱著姑娘進了隔壁雅座!!

玉瓶宛如雷擊,驚楞在原處,雙目圓睜。

世子和姑娘?兩人什麽情況?

月吟這一離開,玉瓶慌了神,不知該如何跟陳世平打太極,擔心獨自面對陳世平時控制不住情緒,趁著陳世平還沒過來,匆匆離開這裏。

玉瓶想著陳世平進雅座後發現裏面空無一人,應該不會再在雅座久留。

陳世平急急下樓,又急急往雅座走。

真是奇怪,適才在二樓包廂,謝漪瀾問了他好多揚州的事情,還說等有時間要和他回趟揚州,去看看那棵靈驗的姻緣樹,讓他在姻緣樹下將許過的誓言再許一次,還告訴他,她們定遠侯府來了位揚州人,改日引薦老鄉給他認識。

陳世平只覺謝漪瀾話太密,自說自話個不停有些煩,他安撫好了二樓包廂的謝漪瀾,急著回來看看他乖順的星兒,卻在半路看見玉瓶腳步匆匆離開雅座外面,不知道要往哪裏去。

陳世平皺了皺眉,步子大了些。

雅座外面,陳世平恢覆了張笑臉,他滿臉笑意地掀開簾幕,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。

陳世平笑容凝滯在嘴邊,往雅座裏面去,“星兒?”

他不知為何會喊出聲來,但就是下意識喊了她的名字,大抵是內心希望有回應。

可雅座裏空蕩蕩的,沒有回應。

陳世平坐到柳婉星坐過的椅子上,這椅子上面似乎還留著她的氣息。

陳世平越發懷念兩人在一起的時光。

他不用刻意討好誰,星兒偶爾會來哄他,不像如今只有他哄著謝漪瀾的份。

倏地,陳世平聽見一聲嬌/吟從背後的雅間傳來。

像是親吻的聲音。

陳世平頓時睜大眼睛,往後挪了挪,豎起耳朵仔細又聽了聽。

嬌滴滴的輕//喘.一聲接著一聲。

間或夾雜著女郎推搡的聲音。

陳世平聽得入神,情不自禁咽了咽嗓子,他下意識偏頭,想窺探一番。

簾幕上的身影朦朦朧朧,看不真切,依稀間像是不被按在了茶桌上。

忽然,桌子被推開,桌角劃過地面發出尖銳一聲,有什麽東西從桌上落下,啪地摔碎了。

淩厲的眼神仿佛從雅間那頭穿了過來,陳世平嚇了一跳,忙回頭坐正。

陳世平呼了呼氣,咽著唾沫。雅間那頭好像還越演越烈,他甚至還聽到吮//吸的聲音……

他光一個男人聽了都不好意思,臉紅心跳,深呼吸了幾個回合才慢慢將心緒平覆下來。

青天白日,世風日下吶!

難怪星兒沒有在雅間,大抵是被雅間那邊親熱的男女嚇住了。

這聲音……簡直不堪入耳!

陳世平坐不下去了,沈著呼吸離開雅間。

雅間那頭,遮蓋的外衫被揉成一團,隨便扔在地上,和粉色披帛交織在一起。

月吟後腦勺被謝行之掌心托著,被壓靠在椅背上,她手也被他握著按在椅子扶手上,他一只膝蓋跪在椅子上,將她圈在椅子上,仿佛是怕她從椅上滑落。

後腦勺托著的手迫使她仰頭,承//受他的吻,唇腔的空氣被慢慢奪盡,又慢慢染.進他的氣息。

耳鬢廝磨,繾綣旖旎。

月吟呼吸不暢,像溺水了一樣,鉚足了勁兒才把謝行之肩膀推開,“大表哥,他走了。”

謝行之垂眸,臂彎下的姑娘面頰嬌紅,杏眼含著水霧,瀲灩生輝。

謝行之指尖穿過她柔順的烏發,低頭在她耳畔,嗓音低啞,“走了不是更好?”

謝行之撥了撥她耳垂上的紅珠耳飾,“礙眼的人走了,表妹便不用擔驚受怕了。”

月吟搖頭,纖薄雪肩克制不住地顫/抖,怯怯地牽謝行之的手,“等回鷲梧院好不好。”

她聲音害怕得發緊,就像是緊繃的琴弦,指端再一彈,琴弦便斷了,怯聲央求著,“大表哥,回鷲梧院。”

謝行之撫摸紅珠耳飾,長指一寸一寸撫過耳飾上的花紋,最後摩挲著垂下來的紅瑪瑙珠子。

耳飾垂落的珠子,手感不一樣。

謝行之輕咬了一口她雪頸,帶著懲罰的意味,“那我便在鷲梧院等著表妹。”

碧色上襦重新拉回她肩上,遮住空蕩蕩的胸//月甫。

耳摩斯鬢卻沒有停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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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樓一間包廂門突然被推開,謝漪瀾率先出來,高傲地昂著頭,“陳郎,時候不早了,我該回府了。我們定遠侯府接回來一位表妹。”

她拎著裙裾慢慢下樓,對身後緊跟的男子說道:“我想陳郎應該去認識認識。”

陳世平雖跟在謝漪瀾後面,但目光卻一直盯著一樓大堂的某個位置,心緊張了起來,生怕謝漪瀾離開茶樓時就遇到了柳婉星,以致於謝漪瀾說的話他聽得心不在焉,甚至都沒聽進去。

有些奇怪,原本熱鬧的大堂竟空無一人,茶客像是都被趕出去了。

陳世平納悶,撓了撓頭。

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,謝漪瀾卻沒有往茶樓門口走去,反而是往樓梯右側的一眾雅座去。

她再走幾步就到了柳婉星訂的雅座了。

陳世平的心提到嗓子眼,忙上前一步拉住謝漪瀾,急急阻住,“漪瀾,走錯了,茶樓門口在那邊。”

謝漪瀾笑了笑,道:“我知道呀,我不是說要帶你認識認識我表妹嗎?”

話音剛落,雅座的簾幕被掀開,謝行之走了出來,而他身後跟了名頭戴冪籬碧襦橘裙的女子。

陳世平臉色煞白。

那讓人面紅耳赤的親/熱聲音,是他的星兒?!

星兒和謝行之?!!

謝行之和月吟一步步朝這邊走來。

在陳世平的驚愕中,謝漪瀾狠狠甩開他手,要有多用力便有多用力。

陳世平踉踉蹌蹌,險些摔倒。

“這是我表妹,不用我再過多介紹,陳郎應是很熟悉吧。”謝漪瀾厭嫌地看向陳世平,泛起陣陣惡心。

穿戴整齊的月吟站在謝漪瀾旁邊,軟聲問道:“陳郎,你怎麽會跟表姐認識?”

隨後又自問自答,道:“原來是要攀上表姐這高枝,拋棄遠在揚州的我。陳郎,你難道忘了在揚州時,是誰將積蓄拿過來,供你念書,又供你赴京趕考?”

月吟補充道:“陳郎,你為了攀上表姐連我都不認了,下一步要作甚?裝作不認識?說我在汙蔑你?還是在揚州時都是我一廂情願?”

這番話說出來,徹底斷了陳世平的路,也給她鋪好了退路。

月吟冷哼一聲,壓抑住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釋/放了出來,“薄情寡義的負心漢!”

她大步上前,不由分t說地狠狠扇了陳世平一耳光。

清脆洪亮的耳光聲在空蕩的大堂響起。

月吟這一掌近乎使出了全力,扇得掌心和指骨都還在發麻。

“陳世平,以後別出現在我眼前,我當初真是眼瞎了,才看上你的!你讓我感到惡心!”

謝漪瀾話音剛落,不等陳世平有說話的機會,反手就是一耳光揮去,是他沒捂住的半邊臉。

她身子比表妹好,力道應該比表妹大,這一掌滿是怒意。

謝漪瀾不想再看見陳世平,扇了一耳光後就往茶樓走。

謝漪瀾揚長而去,月吟頓了頓,也跟著離開茶樓。

陳世平兩邊臉都挨了耳光,打得他耳畔嗡嗡作響,腦中一片空白,腦子發蒙。

柳婉星的突然出現,突然約他茶樓相見,談起他們山盟海誓的往事。

今日種種是個局?是設計好的了?

他前前後後跑來跑去,像只猴子一樣被兩人耍。

不對,耍他主謀,應該是柳婉星,因為謝漪瀾有氣當場就發作了,根本不會等這麽久。

陳世平怒火中燒,氣得胸脯起/伏/不定。

捂著兩邊打疼的臉頰,震怒的陳世平看向遠去的那碧襦橘裙身影。

這身影跟他記憶裏的柳婉星好像不一樣,要纖瘦許多。

他耳畔回響起柳婉星的聲音,聲音和今日的她截然不同,完完全全是兩個人的聲音。

陳世平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,驚訝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
“星兒”和謝行之並肩走在一起。

他又想起兩人羞臊的親//熱聲,氣得直發抖。

驀地,氣急敗壞的陳世平大步流星沖過去,拉住月吟手臂。

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冪籬,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麽,揭掉她頭上將面龐遮擋嚴實的冪籬。

月吟不料陳世平會突然沖過來,等她反應過來時,手臂已經被陳世平抓得牢牢。

不給她任何反/抗的時間,在她驚懼之下,冪籬被他抓住。

月吟驚慌失措,心害怕得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,冪籬被揭掉的瞬間,她急忙扭頭,大力掙脫開鉗制,下意識縮進謝行之懷裏。

月吟膽戰心寒,整張臉埋進謝行之懷裏,雙臂環住他腰肢,心臟砰砰直跳。

“你不是星兒!你究竟是誰!”

陳世平氣急敗壞說道,大有玉石俱焚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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